李魯平
  江子的散文集《後鄉村時代紀事》為我們描繪了一幅精細的鄉村圖景,全書分為兩部分,第一部G2000分“告別與出走”是現代化背景下的村莊變遷。第二部分“無處安放的老照片”是作者的家族歷史。顯然作者筆下的鄉村不是虛構的鄉村和概念的鄉村,而是江子的鄉村。有著英雄一樣傳奇色彩的太祖父,讀《三國演義》的祖父,堅韌的與竹子一樣的父親篾匠,村莊和家族的其他人物如老艄公、錫匠、貨郎、醉酒的人、恩師、追趕彩虹的人、姐姐,甚至歷史中的人物如楊萬里等等,江子成功地呈現出他們的人生現場和過程。
  我理解,這一成功辦公室出租的奧秘緣於作家的內心,作家的內心與作家所寫的鄉村世界的漫長歷史是真正交融在一起的。此外,作品中寫到野菊花、螢火、船、葬禮、紅皮箱、畫院等等,則構成了紛繁的鄉村世俗生活景象,奠定了作家所寫的各種人物站立起來的堅實基礎。
  儘管作家寫到,被我稱為故鄉的村莊,我生活過二十多年的村莊,已經沒有哪怕一棵樹,一丘田為我所有。沒有一隻雞或鴨,來自我的喂養。沒有一頭牛,會充滿溫情地看著我,好像看著他的故友。但我相信,作家所寫的那塊土地對於作家的重要性超越一切。當然,我們也得承認江子的創造性,即語言信用貸款的張力和魅力。如寫爹娘進城在火車站的緊張,“仿佛兩塊唯恐被潮水沖走的石頭”等等,都彰顯出江子的語言有一種獨特的朴實和表現力。
  江子的創造性還表現在他對所寫生活的思考和感受。“我看到這一對生我養我的人在歲月面前的不堪老態,看到這兩個為生活耗盡了精血的老人在人群中的孱弱無助。他們攙扶著我走到了今天,可我對他房屋貸款們的回報,除了僅僅作為一個安慰,其實一無是處。”“對天下兒女來說,所謂對父母至孝,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。”這樣的感受可能並不新穎,但由江子敘述出來,卻給人一種深刻的印象。
  江子在作品中多次寫到父親以及對父親的認識。他寫自己的父親一生沒有給母親幸福和愛情,但對水東這個地方關鍵字超乎尋常地痴迷和熱愛。“很多時候,我甚至幻想父親也如太祖父,與對岸一戶善良純樸的人家結下乾親,使我在這個世界上,孤獨的時候有一個排遣消解的地方,想流淚的時候,有一個可以大哭的地方。”也許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男人,江子對父親的理解與對父親的埋怨,如此鮮明、如此矛盾,也如此真實。非虛構的作品,很容易被誤認為可以隨心所欲地紀實和寫實,而無需建構一個藝術性的框架,但江子所寫的五十年代太祖父去世所唱的遺言,七十年代祖父去世再次唱出來,以及他的《消失的州》從方言折射的文化和歷史,都是自然而藝術的敘述。
  江子所寫的鄉村,不是他人的鄉村,而是他骨子和血肉里的鄉村,是有江子的童年、青年的鄉村,有江子與鄉村來來往往的鄉村,是有江子的爺爺、父親、母親、兄弟、姐妹的鄉村。這是江子《後鄉村時代紀事》的特色。我們之所以強調這一點,是因為這樣記錄的鄉村,與一般意義上的非虛構鄉村有很大的區別。
  今天的鄉村也是異常複雜的,中國的農村經歷著深刻的改革和變化,因此,把握當下的鄉村也是極具難度的。江子的成功在於,江子的鄉村是“自我的現實世界”,不是外在於創作主體的現實世界。它體現了作家非凡的勇氣,以及極其真誠的態度和姿態。  (原標題:自我的鄉村世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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